84岁天文学家卸任代表后仍忙履职,多年上书吁动物保护立法

2020-06-01    

今年两会,全国政协委员、中科院院士崔向群带来一份和自身专业领域并不相关的提案——动物保护法的立法建议。作为科技界代表,崔院士的这份提案是“受人之托”——托请来自第8、9届的全国人大代表、中科院院士、南京大学教授苏定强。

苏定强是我国著名天文学家、中科院学部委员(院士),今年已届84岁高龄。多年来,苏定强教授身体力行地呼吁保护动物,他在担任全国人大代表期间多次“上书”建议动物保护立法。

他在南大设立的奖学金,其中一点希望便是学生能善待动物,关爱动物,特别是对实验动物、牛马驴等动物、流浪动物和野生动物。他也多次向动物保护机构捐款。

他说,“考虑动物的处境也是在考虑人的处境”,现代科学越来越证明其他动物和人类不仅在解剖上,而且在生理上和感情上都是相似的;地球是属于所有生物共有的,人类对待动物的方式应当有所改变,这体现的是人类的道德原则,也是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

“世界上已有150 多个国家和地区出台了针对普通动物保护方面的法律法规,但中国至今没有一部普遍的动物保护法,这与中国的国际地位不相称。”苏定强向表示。

目前,国内与动物保护相关的法律主要是1989年颁布的《野生动物保护法》,但是这部法律因其功利性色彩偏重而受到质疑——有动物保护主义者认为,这部法律的实际效果并非“保护动物”,而是为了人类自身更好地利用动物。

今年新冠疫情肆虐,让这部《野生动物保护法》再次受到检视——和此前席卷全球的“非典”、MERS等一样,这些致命恶疾的病原体均来自野生动物,且与“病从口入”的“野味”文化密切相关。

首先是一批生态和公共安全领域学者教授发出拒食野生动物呼吁,地方立法紧随其后,今年3月底,广东率先将“全面禁食野生动物”写入地方性法规。就在广东省人大常委会通过条例的同一天,广州市、深圳市人大常委会及时跟进,立法全面禁止食用野生动物深圳。《野生动物保护法》或将迎来大修。

这让苏定强院士看到希望,“动物保护立法能否再往前走一步?将保护的范围从野生动物拓展成普通的动物?”今年两会,他托全国政协委员崔向群院士递交提案,呼吁尽快制定普遍的动物保护法。

在苏定强看来,人类应当感激动物,关爱动物,“仅牛奶和奶制品,就养育了多少儿童?增强了多少人的体质?”更不要提,动物耕地、拉车、参加作战、保卫、救灾、救人、导盲、为人类供奶、被人类做各种实验、被人类食用等等。

动物如此“牺牲”,换来的却不是人类的知恩图报。苏定强表示,人类用残酷的手段强迫动物做表演、甚至活体取胆、活体剥皮等依然“合法存在”,虐待、残害动物行为依旧猖獗,归根结底是没有一部普遍的动物保护法律。

苏定强说,动物是有感情的,有母爱、也有痛苦,“当幼羊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拖出去宰杀,小羊的心会多痛苦?反之,当羊羔被宰杀的时候,它的母亲又会有多难过?”

一位担任过某著名大学副校长的朋友给他讲过一件事。小时候家里有一头牛,拉车、耕地工作了大约25 年,体力渐渐不行了,家里因为经济上的原因要把这头牛卖掉、买新的牛,当祖父把这头牛带到市场上,把套在牛颈部的缰绳拿下来交给牛贩子时,牛跪下来了,眼里流下了两行泪。朋友说,当时他难过极了,这情景一直印在脑海中。

2008年,因为家里狗狗生病住院,苏定强常去南京一所大学的兽医院。兽医院门口大棚下有一批瘦弱的实验狗,颈部套一个套子,后半身的手术刀口爬满苍蝇,有的皮肤溃烂严重……它们被不断地被做各种实验,最后处死。他还看到个别没有被绳子拴住的实验狗有时跑到大门口看看又回了进来,“它竟将这样一个受尽残酷折磨的地方仍然当成是自己的家”。

还有一次,在一个单位招待院士的一次宴会上,有一道菜是一条鱼,鱼头鳃外(脸部)的骨头还在动,身子已经烧熟……“我对宴会的主人和厨师不是感谢和钦佩,而是充满了气愤。”

苏定强认为,尽管屠宰动物、实验动物等无可避免,但应该尽可能减少它们的痛苦。他说,屡屡发生的虐待动物行为,会给儿童和青少年心灵造成极痛苦和极坏的影响,进而诱发“强者可以任意欺凌弱者”的观念。

“我希望我们国家不要再对这种建议爱理不理了”。苏定强院士呼吁,应当制定普遍动物的保护法,或者“对动物的人道主义法或反对虐待动物法”,且对于给人类扮演不同角色的动物,立法重点应有所不同。

例如实验动物,应规定平时的饮食要优待,作外科或痛苦的实验时要麻醉,经过一定次数的实验后可以放生或被领养等等;军马、警犬,应规定不屠宰,终生养老;禁止食用狗猫等伴侣动物、实验动物和灵长类(例如猴)动物。对宠物,应强调不得遗弃,同时规定要控制繁殖量,对无家的流浪宠物不得残害。

在反对虐待动物方面,他建议严禁毒打和残忍对待动物,包括严禁活体剥皮、活体取胆,用残酷的手段强迫动物表演;禁止虐食动物,屠宰动物时,要尽量减少它们被屠宰时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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